不吃水果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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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过了一个月，许二霖已经能下床活动。只是老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，就算他身底子好，陈大夫医术高超，他也只能在院子里溜达溜达，严重骨折的腿支撑不了长时间的活动。

他拿着拐杖，被许一霖小心翼翼地扶着。与其说是走路，不如说是一点一点地蹭。在床上躺了将近俩月，终于能出门来呼吸呼吸新鲜空气，身边儿陪着的还是让自己有些动心的中庸。

许二霖满足地长出一口气。

他猜想自己身为乾元，身上多半有责任背负。可现在这日子，太他妈舒心了。偷偷看了一眼皱着眉认认真真搀扶自己的许一霖，喉结上下滚动了几次，还是把想说的话压了回去。

许二霖此时基本也等同于一张白纸，没什么经验。火候未到，在没有确定自己的心意之前，他不想吓到许一霖。这是对对方负责任，也是对自己的感情负责任。

他这样一出神，原本就不大利索的腿脚就磕绊了一下，匆忙挪了几下脚步也没找到平衡，拽着清瘦的许一霖一起跌倒了地上。他强忍着被许一霖压到伤口的疼痛，扭曲着眉眼问他：“一霖，没事吧？”

许一霖比他还急，手忙脚乱想从他尚未痊愈的身体上爬起来，但又怕太过用力再伤到他，扭来扭去地也没起来。挣扎了几下，怕压着许二霖的时间太久，终于放弃，扬声喊来陈家夫妇帮忙。陈家夫妇赶来，哭笑不得地把两人扶起来，陈大夫又处理了许二霖的伤口，这才算放心。陈太太又好气又好笑地一人点了一下脑门：“你们两个后生哟，看着都是乖巧伶俐的，怎么出去散个步还摔成这个样子。”

两人也觉得丢人，闹了个大红脸，笑着应付了几句唠叨的陈太太，这才得了个清静，无奈地对视一眼，摇摇头。

许一霖率先开口：“陈婶是真心疼人的。”

许二霖自然知晓，点了点头表示同意，又看了看许一霖一番折腾以后凌乱的头发，低声笑了出来。

他还是第一次在许一霖面前笑得这样开心，眼睛弯起，嘴里露出八颗雪白的牙齿，胸膛起伏间低沉的笑声充斥对方耳畔。

许一霖看他高兴，自己也乐呵，就问他：“怎么了，笑什么？”

许二霖咳嗽两声，收了笑意：“你，你呀，你这个样子，倒让我想起明皇，皇说的「岂妃子醉，直，直海棠睡未，未足耳！」来。”

许一霖也是读过书的，听他结结巴巴地念诗便有些赧然：“你怎么结巴了……再说了，我可不是喝醉，是跌跤。又哪里比得了杨太真那样的绝色坤泽。”

许二霖也奇怪自己怎么结巴了？难不成是脑子摔坏的后遗症么？但听了许一霖的话又忍不住逗他：“哪里，哪里说你像，海，海棠花儿【注1】了？我，我是说，我妹子养过一只，罕见的，毛发有点打，打卷的小猫【注2】，一闻海棠的味道，就，就拼命打喷嚏，四处乱跑，弄的自己，极其，其狼狈。”

许一霖却是顾不得自己的形象和他的调侃了，瞪大了眼睛问道：“你妹子？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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