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楼诚衍生/杜方】霸道处男爱上我(6)懂还是不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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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医院的路上,方孟韦嘴角尤噙着几分笑意。杜见锋不时侧首偷眼看他,见他不语,自己也不好意思说话。钟副官带着几个人远远跟在后面,很是识趣地保持了一个既方便保护,又不打扰长官的距离。

可一到了医院,尽管天色还早,方孟韦想起接下来的事情,就头疼得很,不愿太早离去,搬了个凳子坐在床边,看杜见锋打针,数着点滴数打发时间。

北平正值夏季,下午的阳光是炽热的金色,他英锐轮廓也被镀上同样颜色,光线里脸上隐约可见细小绒毛,漆黑眼底幽然无波,安静地倒映着跃动的水滴。

杜见锋再迟钝也觉出他有心事,凝眸望他:“方孟韦。”

“嗯?”方孟韦下意识转过头看向那人,阳光在眼睛里如沙鸥点水般轻盈掠过,恍惚和茫然里带着点因为长久出神而不设防的温柔,刹那间惊艳了时光。

杜见锋心脏鼓噪,清清嗓子收拢心神:“想什么呢你。”

方孟韦抿唇,同样凝眸望他,沉默许久,习惯性舔了舔嘴唇:“我待会要去做一件事情。”

杜见锋眼神定在他因为湿润而显得有些鲜艳的嘴唇上:“嗯。”

方孟韦没注意他的目光,敛眸:“这件事于私我不愿意做,但于公,我必须去做。”

杜见锋不语。

方孟韦不能再讲更多,只得一叹:“时间越久,越觉得一个人研究人情世故,能做到家严与姑父那般,实在是不容易。”

杜见锋终于开口,语气却是恹恹:“人情世故不算什么,老子最讨厌那玩意,不还是好好地活到了现在。麻烦的是政治。”

方孟韦看着他去了肩章的军装,轻声:“副座是军人,军人只管打仗就是尽职尽责,不用考虑那么多。”

杜见锋笑容冷淡:“如果不用考虑,老子就不用在医院憋屈这三年,你大哥方孟敖也不用上军事法庭。”

方孟韦深深看他:“副座消息如此灵通。”

杜见锋收了冷淡古怪的笑,压抑怒色:“我这几年没有实职,消息灵通?灵通个鬼!是有人知道老子和你大哥老相识,故意把消息放到老子这来,等老子派人过去,又跟老子的人说老子没资格插手。”他顿了顿,“老子倒是弄不懂了,这些人到底是不是想把老子一起拖下水。”

他一生气,口癖又改不过来。方孟韦也没心思和他计较,听他提到大哥被审的事情,又联想到杜见锋的种种作为,沉吟半晌,还是试探地问道:“那副座,怎么看家兄那件事?”

杜见锋大剌剌答:“关老子屁事。”

方孟韦差点噎死。

杜见锋从鼻子里重重吐气,偏头看着床头柜子上摆着的墨镜:“老子……我,”他冷静下来,便又想起方孟韦的忌讳:“一点都不喜欢戴这玩意儿。”

方孟韦不明所以,愣愣地“嗯?”了一声。

杜见锋面露沉郁之色:“我戴墨镜,称病休养,都是因为我的眼睛在缅甸的时候受过伤。前几年在美国和上海动了几次手术,虽然好多了,但是白天出门还是受不了。”

方孟韦知道当年远征军惨状,听他说得轻松,再看着他形状优美的眼睛,忽然间五味陈杂。

这个有着一双漂亮眼睛的军人,或许骄傲,粗鲁,脾气不好,但是,却有一种坚定强大的力量吧。

杜见锋似是出神:“其实本来是活不下来的,之所以仅仅伤到了眼睛,是因为我以前的副官舍命护住了我。”他的眼睛重新看向了方孟韦,“可我的那位副官,早在开战之前,就被他的未婚妻策反,秘密加入了GCD。”

 

方孟韦听见那三个字,脑海中浮现起崔中石和大哥的面容:“所以说,党派重要么?”

杜见锋平素对待陌生人总显得骄矜的面容此刻面对方孟韦,温和到几近温柔:“对老子来说,因为搞不懂,所以不重要。那位副官仍旧是老子的救命恩人,忠心耿耿的属下。方孟敖也仍旧是老子的朋友。”

方孟韦发觉这人若温柔下来,眉目便异常动人,心情似乎也跟着平静几分:“如果,某件事违背了所有人,甚至包括家父的认知,但我觉得它是对的,或者说不重要的呢?”

杜见锋笑了,却与方才讨论到方孟敖事件时的冷淡笑容不同,好看得耀目:“举个例子,老子在乎你,那么不管怎么样,老子都会保护你。”

方孟韦心跳骤然失速,蓦然觉得呼吸困难,难以与他对视地把眼睛放在挂钟上,又看了看他的点滴,难以理解自己为何对一个例子,例子而已,感到羞窘:“卑职该走了,副座的点滴也快打完了,我去叫护士。”

杜见锋放弃和他纠缠称呼问题,点头。

方孟韦叫了护士,出了医院,独自开车去和孙秘书会合,一起去火车站接崔中石。他脑中崔叔,父亲,姑父,大哥,徐铁英,孙秘书,甚至马汉山的面容纠缠成一团,最后全都模糊不清,只剩下杜见锋蕴着温柔的眼睛。

总有些事情,会违背上位者制定的游戏规则,可他必须去做。

而医院里,杜见锋让护士拔了针,独自闭目养神许久。


他的话给了方孟韦不少信息,方孟韦的又何尝不是。

“钟鑫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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