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楼诚衍生/凌熏】但求一睡李警官（10）意料之外
*对本文私设情节有疑问的看这里
大医院的夜晚通常都不会太安静。
一向沾枕头就着的李熏然闭着眼睛躺在床上，毫无睡意。说不清楚是因为隐约能听见的吵嚷声，还是凌远的故事，或者是单纯因为新晋男友临走前留在自己唇上尚未褪去的温热触感。
他闭着眼翻了个身，由平躺改为侧躺。月光里浓眉微蹙，线条坚毅的唇抿成直线，都是李警官不在工作状态的时候，脸上难得一见的严肃神情。
课本上一脸大胡子的马克思和神色温和，眼睛里欢喜混杂感伤的凌远一直在他脑子里打架。
这两日发生的事情，件件都在李熏然的意料之外。
和梦中人一模一样的凌远的出现。自己难以压抑的感情。凌远对自己感情的回应。他在母亲面前提亲一般的刷存在感，还有说的一些很奇怪的话。甚至是对自己一些小习惯和口味的了解。
凌远的故事，或许是对这一切最完美的解释。可李熏然忘不了上学的时候那个戴着无框眼镜的女老师柔和的嗓音：马列毛邓三……
但他又无法怀疑凌远是在编故事，或者干脆认为凌远疯了。他做不到。凌远对自己那种深沉的深刻的毫不掩饰也无法掩饰的感情，若非如此，怎么可能如此重之如铁？
而自己，自己对对方燃起的感情，若非如此，怎么可能在第一眼的时候，就如星火燎原，一发不可收拾？
若非如此，凌远那样强势的性格，怎么可能在讲完故事的时候红了眼眶？
若非如此，自己为什么在听的时候，感同身受到同样落了泪？就好像那些幸福和伤痛，真的曾经温暖或者鞭挞过自己的身体？
何况真实性真的有那么重要吗？假的又如何？凭自己这两天的感受，还放得开手么？
他想起凌远临走时说的话：“熏然，你信也好，不信也好。我绝不放手。——我明早再过来，和你一起吃早饭。晚安。”
睡意在一瞬间涌上。
李熏然放任自己跌入梦境，最后的想法是：梦里现实里都摆脱不了的人，放不开了……
另一头，医院附近的公寓里。
凌远在厨房准备食材，手指熟练地活动，眼神却有点出神的失焦。
这两天发生的事同样出乎他的意料。
李熏然的出现。他的告白。自己提前讲到的故事。还有那一滴落在自己手掌上快要把自己灼伤的泪。
他本做好了再等上千年的准备，熏然出现可说是意外之喜。可他没想到对方会反应同样强烈——是因为那些梦吧。阿诚当年是成年后才开始的，之前的八年一直呆在自己身边，感情培养得自然，不会有如此激烈的反应也是在情理之中。他本应拒绝，更不应该过早说出一切，以免自己过于沉重的感情让对方窒息败逃。可所有的计划都被李熏然明亮的眼睛打乱，而他的疲惫和爱意，也在对方问出心中疑惑的瞬间，再无法压抑，只能倾泻而出。因为他觉得，即便李熏然不记得，也只有李熏然，能懂。
李熏然哽咽的声音犹在耳畔：你一定很难过。
凌远笑出来的一瞬间，在眼眶打转了一晚上的泪也掉了出来——疼的。
他看着被指腹流出来的鲜血染红的白萝卜块，很久没有挪动位置，直到他确定如果自己不处理一下，伤口真的不会自行愈合。
凌远一边给自己贴创可贴一边乐。
真好，真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