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吃水果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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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熏然一边吃晚餐一边听凌远解释中午食言没过来的原因——无非是医院的事情。

他喝了口汤，眉梢微扬：“很特别的理念——和我认识的所有医生都不一样。或许有人认为冷酷，身为病人，我却很钦佩。”他放下勺子，带着笑意，眼神却严肃：“因为它能让医患双方的权利都得到保证——尤其是病人。这本来就是一个医生的终极目标，不是么？”

凌远给他夹了一筷子青菜，神色倒是满不在意：“谢谢李警官的钦佩了，我很高兴。不过嘛，我这么大岁数也不是白活的。除了你，我不在乎任何人的眼光。至于我的想法，其位谋其政而已。”他笑笑抬眼，眼神温润地含了一层光，语气柔和：“我等你等得太久，这么漫长的时间，我总要找点事情来做。而这个国家，也是我，和你，曾经为之奋斗过的。所以既然要做事，那不如做点有意思的事情。”

李熏然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回答才好。昨日他虽然被激情烧昏了脑子，不管不顾地冲了上去，但他说的倒都是心里话，他觉得这个男人绝对有魅力让自己迷恋一生。——自己这预感够准的。凌远的做法和话语，一方面体现他这个人的高智商高情商，一方面充分表达对自己的感情。

李熏然功力不够，有点晕陶陶地把那口青菜咽到肚子里，特想翻翻凌远身上是不是藏了个剧本。

凌远看他的脸色就知道他在想什么——这家伙不管转了几次世，在自己面前永远都不懂得什么叫做掩饰，顺手又给人夹了块牛肉，叹气：“我不是在念台词。熏然，这个世界上最动听的情话从来都不是编出来的。真心话才最动人心弦。我的想法，我的做法，我对你——我从不自认君子，对别人说的话也不一定每一句都是真的。但我不会对你撒谎。”

李熏然心不在焉地吃肉——唔，好吃，原本因为笑意有点眯起的圆眼睛睁大了一点，下巴向后收了收，不自觉地拿出了几分审讯时的气势：“凌院……凌远。我有个问题。”